汴梁还是接受不了,心里盘算着,这位督主是不是有什么阴谋。
按理自己和他的关系不算亲近。
尤其是族会之后挟持过他,差点要了他的命。
之后因为利益关系见了两面,但每次见面都不光彩,也用了一些手段。
可这位督主偏偏赖上了自己,还要托孤!
想到托孤,汴梁心里突然有些明白了。
一个人在将死之时,总会把身边的人看的特别的亲近。
自己估计就是撞到了这个大运。
“吴兄,些许小事,你就放心吧。”汴梁点头答应,心里期盼起来。
请人办事,总得给些好处吧。
吴铁见汴梁答应,心中也松了一口气。
对于女儿,他一直是愧疚的,只是这种愧疚,根本没法弥补。
女儿幼年丧母,他又公务繁忙,家里除了冷冰冰的卫兵外没有其他人。
随着他官越当越大,各方势力都给他物色对象。
大家闺秀,明星靓媛应有尽有。
但他不想委屈了女儿,特意装作风流的样子,还把各种无耻的爱好挂在嘴边,这才吓退了那些想攀亲的人。
当他想到后事的时候,不由得想起了女儿的生平。
自吴花懂事以来,显得特别的乖巧,从来不让他操心,也从不违背他的意愿。
但女儿很少笑,唯一的那次,就是汴梁让她去春风楼陪酒。
那种不由自主的笑容,吴铁曾在吴花的母亲脸上见到过,就像花儿绽放一样,特别的美,也特别的甜。
只是这种笑容,在乐勇祥同意婚事之后,彻底消失了。
花儿终归有凋零的时候。
吴铁本不在意。
一个刚毕业的穷小子,又流落在城外,怎么配得上自家的千金。
早点断了两人的念头,将女儿嫁入豪门才是正事。
可当死亡来临之时,吴铁才发现,这世上的一切都如浪花一般,不管有多绚烂,最终要回归大海。
既然如此,何不从了女儿的愿,让她脸上的笑容之花再度绽放呢。
“深渊海城外三百海里处有个叫拜色的礁岩,那是我的老家,里面驻扎着一支部队,装备精良,你拿着我的手牌去,就能招降他们。”吴铁从怀中掏出一块刻着鲨鱼的融属牌,递给了汴梁。
算是嫁妆吧,吴铁在心里想着。
“多谢吴兄。”汴梁收起令牌,目光朝城外望去。
眼前的这个位置,离城门较远,叛乱一起,城门肯定守卫森严,自己和二妹想要逃出去,只怕没那么容易。
吴铁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,笑着说道,“上次是我送你出城,这次还是照旧。”
说完,他带头往城门口走去,双手依旧捧着按钮盒。
汴梁望着二妹,心里有些疑惑。
这位督主,该不会给自己设了个陷阱吧。
先给点甜头,再坑一把?
薛慕澜朝他笑笑,轻声说道,“看他走路的样子,不像是位督主。”
汴梁望去,吴铁的脚步有些迟钝,背影更是落寞,就像一个失业的中年人,迷茫的往前走着。
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汴梁跟了上去,好奇的问道。
都到穷途了,这位督主为何还双手紧紧的捧着盒子,就像捧着信仰一般。
“好东西。”一说到盒子,吴铁的双眼又有了亮光。
但他没有解释,只是神秘的一笑。
汴梁明白吴铁不想解释,也就没问。
一行人就这么在街上穿梭着,往城门口走去。
期间有些战舰的声音传来,吴铁总是能轻易的绕路避开。
走进一条狭窄的长满海草的小路时,吴铁突然停了下来,指着前方说,“走出这条路,就能见到城门了。”
“有困难?”汴梁看得出他眉宇间的担忧。
“外面会有叛军,我没你的本事,怕一露面就给打死了。”吴铁说这些话的时候,有些羡慕的望着汴梁。
“什么意思?”汴梁疑惑的看着他。
到城门口了,这家伙突然这么说,是想让自己当炮灰,冲出去吸引注意力吗?
若是为了二妹也就算了,为他这个光头,想都别想。
吴铁看了下手迅,语气有些低落,“麻烦兄弟打探一下,郑天族的人来了没有。”
“哦!”汴梁明白了。
这位督主怕的是郑天族的人。
至于叛军,以他的威望,还是能摆平的。
“行,我去看看。”汴梁朝薛慕澜说着,快速的往路口跑去。
只是打探而已,这种事情容易的很。
很快他就来到小路的尽头,仔细一看,前面接壤的是城中最大的路,左边通往城门,约有一公里左右。
大路上停满了战舰,有人不停的吆喝着,战舰旁还有很多巡逻的士兵,看这架势,就算吴铁屋内的亲卫队都过来也冲不出去。
看完左边,汴梁往右边望去,刚一回头,就看到了碧绿的螳螂,那个螳螂也就两人般大小,和军工厂出现的噬神号一模一样。
螳螂举起了左边的手刀,像是对他挥了挥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