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漠与奇铭跟着太子来到东宫,太子当着一众宫饶面露出嫌弃的表情看向一派清雅的奇铭道:“二皇弟今日真是难得,怎么没给本宫带礼物呢?”
“今日进宫匆忙,皇兄莫怪,臣弟日后必当奉上更多的奇珍异宝。”奇铭浅笑道。
“哼!就你那些穷酸玩意,倒是给本宫添了不少砸摔的乐趣!”太子假笑道。
奇铭继续笑道:“如此甚好,不枉费臣弟一番搜罗。皇兄身娇体弱,以后有事尽可宣臣弟入宫,不必劳烦亲身莅临臣弟王府。”
太子:“呵呵,二皇弟行事恣意,本宫不得不管,今后也会多多驾临王府探视,二皇弟尽可多做准备,该藏的不该藏的都做好处理。”
奇铭:“皇兄多虑了,臣弟要藏也只有金屋藏娇,何来不该藏之物?”
这一记可口涩味!言漠嫌弃道:“砸摔乐趣?三岁太子吗?金屋藏娇?你有这本事吗?你们这到底是黑人呢?还是自黑呢?”
三人身后的宫人们忍住想要颤抖的肩膀,垂首遮掩笑意。
三人暗自相视一下,笑着走入内院。隔绝了外围宫饶视线后,太子终于长吁一口气,卸下了假面,让白雪和兰雪上茶上食。
言漠也看出内外院之间的区别,揶揄道:“这些年,你们兄弟俩都是这样过来的吗?”
与奇铭相视一笑后,太子望着言漠道:“铭弟心思奇巧,如此也为我免去了不少麻烦。”
拿着精致食物与茶水进来的兰雪、白雪姐弟,面如珠玉般粉白可人,低垂的双眸难掩灵动神光,行路稳健,动作利索优雅,一会就将茶水与食分置完毕。
一只手捏起白雪的脸,嬉笑道:“这么可爱的两个雪人?哪儿来的?”着言漠又捏起兰雪的脸。
“王妃莫要欺负我姐弟俩。”兰雪声音糯糯地道。
太子坐定后道:“他们是幕派的弟子,兰雪和白雪,兰雪是姐姐,白雪是弟弟。”
“难怪,原来是那个全白正派!”言漠松开白雪和兰雪的脸,道,“起来,你们的师父呢?”
奇铭:“两年前,师父离开京城云游四海,便一直未有音信。”
太子:“师父留下一卷心决,望我好好参透,来我也怠慢了练功,恐怕早不是你俩的对手了。”
言漠看了看食,对太子道:“时候我见锦哥哥也是武学之才,加以时日练习,必定可以赶上我俩!”
“若是言姑娘肯教,不定我还有希望。”太子望着言漠道。
言漠轻松道:“事一桩,不在话下!”
奇铭见言漠看来看去都没有拿起糕点,含笑问道:“可是想念龙井酥了?”
太子:“龙井酥?那不是铭弟最喜爱的糕点吗?”
言漠:“呵呵,本来我也不爱茶味糕点,是我寨...别院中的厨婶做得好吃,倒也成了我喜欢的糕点了。”
太子看着几上的各色糕点,些许落寞道:“看来是我准备不周了...”
“王妃想吃什么糕点?不如随属下去后厨挑吧。”兰雪察觉到太子的异样,赶紧打圆场,“属下不知王妃的口味,就上了太子殿下平时爱吃的。”
“好啊!”言漠开心地随白雪和兰雪前去后厨,剩下室内兄弟俩。
太子首先开口道:“今日觐见,父皇可是接受了她?”
奇铭:“父皇的脾性你我最清楚了,今日过场不过演戏而已,好堵住坊间悠悠众口,若真接受了她,怎会对婚礼只字未提。”
“婚礼...”太子心中暗自庆幸,幸好父皇还没有接受言漠才能拖延他俩关系的确立。
奇铭看出了太子心中所想,此刻对视的两人之间弥散着一种怪异的气氛,此前言漠从未如此真实过,现在两人心中所念之人近在眼前...而他们已不再是孩子,七情六欲的荆棘之道,铺满爱中的自私与独占...未来还能有眼下这样三人齐聚互相取笑的日子吗?
另一边勤政殿内,纪慎文手握两个果子,垂着头不敢做声,宰相赶到后想将他领走,公主却不让。
“他是本主的花君子!你不能带走他!”公主拉着纪慎文衣角,嘟着嘴萌凶萌凶的!
宰相柔声道:“公主殿下,微臣奉太后懿旨,带着犬子前去请安,若是公主愿意,不如一同前往。”
奇铃一想,今日不仅被迫见到了二皇兄,还被迫给父皇请了安,又要被迫给太后请安吗?这三人她都看不透,既没有太子哥哥的温柔,也没有九哥哥的有趣,她实在不愿那...
“铃儿,你和宰相大人一起去罢,顺道给你皇奶奶请安。”皇帝发话,“都八岁了,该懂事了,若你听话,朕会常常召见宰相长子,给你作伴,可好?”
“真的吗?”公主一听可以经常见到花君子甚是开心,“铃儿听话!铃儿告退!”着匆忙行完礼,拉着纪慎文和宰相纪韵的手雀跃地跑了出去!
“哎...”皇帝见终于打发了他们,长吁一口气,对刘公公道,“去罢,将朕的口谕带给太子。”
“是。”刘公公欠身退出。
东宫后厨,言漠见到厨房很想大展身手,在山寨中,厨婶向来不让她涉厨,每每都被赶出来,这里可没有厨婶的钳制!
兰雪拿来面粉:“王妃真要自己动手吗?”
“嗯!你教我怎么和面?”言漠双眼放光道。
“像这样一边放水,一边搅拌...”白雪拿来清水往面盆里倒,“刚开始的时候不能放太多...”
“好好好!不难不难!”言漠依据白雪的指导开始和面,三人其乐融融,兰雪照看着蒸笼上的糕点,偶尔帮下言漠,白雪照看火候...不多时,兰雪和言漠就做出了几样面团球,点缀上各色佐料,放进蒸笼中...言漠认真望着,满眼都是期待!这次做成了一定要带回去要和厨婶炫耀!
刘公公匆匆来到东宫,对两位殿下行礼后道:“陛下口谕,明日请太子代政。”
太子与益安王皆惊讶。
太子:“父皇为何突然让本宫代政?”
刘公公:“哎呦,太子殿下,陛下连日来好不容易处理完了鹏州水患...而工部与户部尚书因为安燕镇县令一事在堂上争吵了数日!令陛下头疼...昨晚又染了风寒...太医了要好好休息,切不可多劳心力...”
奇铭听后颔首偷笑,心想,不愧是父皇,真是老谋深算,将皇兄直接投进朝堂,群臣们会做何反响呢?
“方才本宫见父皇都还好好的,怎地就...”太子忽然明白了,与奇铭对视一眼,两人心中了然。
太子:“有劳公公,本宫谨遵父皇旨意。”
“老奴告退。”刘公公欠身退出。
目送刘公公走后,奇铭对太子问道:“皇兄可有对策?”
太子从一旁拿出工部尚书与户部尚书的奏疏放置于几上,道:“此事本宫确实思量了许久...”继而含笑道,“铭弟勿须担忧,只需要配合本宫即可。”
“臣弟自当竭力合营。”奇铭作揖道。
两人悄悄合计了很久,直到结束也没见到言漠回来。
“嗯..起来...”太子放下奏疏,望向门外,“他们三人怎么这么慢?”
奇铭:“不如我们一同前往看看?”